丧啊快活啊

乔治亚百无聊赖。乔治亚现在住到了另外一个靠近海的城市,这里的天气并不如谷歌网页上所说的那么美好,他来到这里的时候经受了暴雨和雾霾的侵袭,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在房间里平躺了整整五天,因为阴天与阵雨的原因他不能去领会这个城市渴望带给他这样的陌生人的快乐和孤单。但他也的确领略了一些别的。他住的房子潮湿闷热,他仅仅是喝了半瓶啤酒就已经大汗淋漓,但这也不是爽快的,这是绵长而郁闷的流汗。他瘫软在地板上无神地背着国王与安娜的台词,他意识中的时间开始变得不连续,他甚至能感受到的他那留着披头士发型的头发开始一点点发油,刘海后的青春痘也开始爆出如同雨林的菌类。对,菌类,他就像是雨林的菌类,在湿闷的环境中极迅速地衰老。他听见门外的少女在和伙伴叫嚷,仿佛只是他一个人被迫困在这片雨林里。等等,他又听见了别的声音,这个声音和他在街头听过的流浪汉喝醉后愉悦而痛苦的呻吟是一样的。让他仔细再听一听,不,这和流浪汉不一样,这声音的主人比流浪汉更加满意于这片土地,他或她没有那种疲惫与怨恨,他或她自由地呻吟着并安于享受于这种自由,即便他或她的自由让别人厌恶。他觉得这声音的主人,无论他是什么人都让他无比羡慕,因为乔治亚现在恨不得飞着离开这个所谓的乌托邦回到他那个满是安全套和索尼电器的破烂房间。他觉得手臂有些痒,是因为寂寞和渴望带来的幻肢症还是生理上正在进行的痒?他也分不清楚。

“该死的你都不准备出一下门吗?五分钟也好!” 乔治亚的朋友踹开了他的门。哦,声音的主人离开了吗? 该死的托尼。

”操!你他妈都没发现这只蚊子吗?傻逼!” 托尼把手上的蚊子的尸体凑到了乔治亚的眼前,他看见了红黑的血液和那个弱小而恶心的尸体。他别开眼不想再看这么令人作呕的东西。“托尼!该死的拿开这个,你是神经病吗?” “哦,我会一直举着这个的,除非你现在和我出门,傻逼。” “好吧好吧,操蛋的。”

托尼用沙发蹭了蹭手上的蚊子然后拍了一下乔治亚的大腿,乔治亚把地上的不知道谁用过的手纸扔到托尼的脸上,两个人互相恶心着对方离开了这片雨林。

而乔治亚仰慕的对象,声音的主人,他手臂痒意的始作俑者就这样并不完整的永恒的遗留在这个房间,带着乔治亚鲜血的纪念。

——致敬一只让我在凌晨看了一部本应严肃而悲壮但实际上开头就让我笑出来的电影的蚊子,等到绝望的夏季过去后我会在清洗蚊帐的时候把您的尸体冲刷进最适合埋葬您的高地,那会是一个藏污纳垢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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